仲裁法庭首先宣读了顾治的罪行:
“……,因个人私怨,……,谋杀两名帝国官员、一名帝国神职人员,……,非法获取和保存帝国管制武器,……,手段极其残忍,情节极其严重,影响极其恶劣!”
宣读一完,特别是其中前所有未有使用的“三个极其”,在法庭内外引起了掀然大波,议论纷纷!
“这样穷凶极恶之徒,就应该立即处死!”
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!”
“我看这人不像,是不是被冤枉的?”
“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杀死三名灵师,这其中一定有隐情!”
……
“肃静!”
孙佑国冷着脸一拍法案,法庭内外都安静下来。
他心中火冒三丈,这份指控文件是曙光城总督府派人改写的,什么时候行政部门也可以干涉仲裁院司法了?
这样的指控文件指向性太强,还不如干脆审判顾治死刑好了。
按照帝国法律,仲裁院公开审判的案件,最后的结果由旁观听审的200名帝国公民举手表决。
主审法官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可以行使判决权,但如果有三分之二的陪审人员反对,仍然无效。
“请辩护律师发言!”
孙佑国的话音一落,法庭前排的一名官方指定律师站了起来。
这是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,他冷冰冰地说道:“我的职责是为疑犯辩护,但我的良心告诉我,他不值得我为他辩护,我放弃辩护!”
“哗!”
法庭内外再次轰动了,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,在黑岩城的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。
坐在旁听席上的钱通和郑则亮都是勃然变色,这个律师是郑则亮专门从曙光城为顾治请来的大律师,黑岩城就没有几个像样的律师。
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大律师会冒着声败名裂的风险倒戈一击。
他们意识到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,密修会不只是在黑岩城才有,这很可能是密修会在向他们发出警告。
圣者的眼睛还在注视着黑岩城!
孙佑国脸色铁情,这是在赤裸裸地打仲裁院的脸,把这场庄严的审判变成了一场笑话。
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,他可以终止审判,但还会有律师敢为顾治辩护吗?
这一次这样了,下一次再这样,那怎么下台?
法庭内外嘈杂得如同菜市场,很多人都看着仲裁院的笑话,等着顾治被直接宣判死刑。
“法官大人,我请求为我自己辩护!”
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,让法庭内一下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说话之人,顾治。
就像是看死人一样!
没有专业的法律知识,你辩护个鬼啊!
孙佑国皱起了眉头,一张皱巴巴的老脸都快挤没了。
“你要考虑清楚,辩护结果将直接决定你的生死!”
“我很清楚我要干什么!”
“好吧,同意疑犯的要求,由他自己辩护,现在休庭!”
“等等,我现在就要辩护!”
“……疑犯我提醒你,你有权利为辩护进行准备!”
“我已经准备好了!”
“…..好吧,你可以开始了!”
“嗡!”
孙佑国与顾治的对话又一次激起了观众们的情绪,据说这家伙精神有问题,可能是真的!
“肃静!肃静!”
孙佑国不得不再次制止法庭内的喧哗。
所有人再次把注意人集中到了顾治身上,都很好奇他怎么为自己辩护,帝国的法律他看过吗?
顾治看过帝国法律,但只是草草一瞥。
帝国近两百年的历史,形成了浩如烟海的法律法规和各种可成为判案依据的判例,远比帝国的历史资料丰富得多。
他只知道在帝国法律中,制定法和判例法都是正式法的渊源,遵循先例是帝国法律的一个重要原则,承认法官有创制法的职能。
至于具体法律他没有看,只看过一些案例,不多,但是够用了。
他不知道他这个案子在帝国历史上有什么先例,但他知道有一种先例可以借鉴。
有没有用,只有赌了!
“法官大人、各位尊敬的陪审,我首先承认指控书对我的指控,我是蓄意盗用管制武器杀死三名死者,我非常清楚我干了什么!”
“哗!”
顾治开口第一句话就惊掉了法庭内外所有人的下巴,直接就认罪了?
“铛!铛!铛!”
孙佑国这一次已经懒得再说话,他直接用法槌锤打法槌底座制止法庭内的喧哗。
顾治面色平静,明显还有话要说,让所有人吊起了好奇心。
但顾治没有再说案件,反而说起了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。
“我爷爷是一名黑岩矿工,虔诚地信奉光明神教,但最后死在矿井里,他的三名兄弟也是如此!”
“我父亲是一名黑岩矿工,虔诚地信奉光明神教,但最后死在矿井里,他的两名兄弟也是如此!”
“我同样是一名黑岩矿工,同样虔诚地信奉光明神教,同样差点死在矿井里!”
顾治的话引起大多数人的共鸣,特别是外面的普通民众,黑岩矿工的苦难黑岩城的人没有不清楚的。
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,顾治说这些难道希望博取同情,这怎么可能?
生活的苦难从来不是犯罪的理由!
而且他口口声声说他们家祖孙三代都是光明神教的信徒,却死于非命,这是要打光明神教的脸吗?
这在帝国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思想!
法庭内以大祭司左岸为首的神职人员都紧张起来,这个家伙如果想临死乱咬一口,对光明神教的形象影响还是很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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