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欢走在最后,看着项竹正经的神色不由觉得好笑。
以前,她也觉得自己的义父是个风光霁月的真君子,可是现如今想想他在床上的模样,怎么都觉得他在外人面前这幅神色是装出来的!
项竹见自己的小夫人,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模样,有些不解,边和她并肩上楼,边低声问道:“你想什么呢?笑那么开心?”
沈欢连连摆手:“没没没,什么也没想,什么也没。”
项竹微微挑眉,没再多问,大不了,等晚上回去再拷问。
吃过饭,众人一起下楼,步行往月老庙那边的茶楼走去。
众人跟在项竹和沈欢身后,一起走到了沈欢常去看耍猴的那个路岔口,沈欢不解的问道:“怎么走这条路了?从云水楼去月老庙,这条路有点儿远。”
项竹笑笑,叫了许安过来,吩咐道:“去那边那个摊子,买芝麻糖糕过来,每个人的份儿都要。”
饶是刚吃过宴席,沈欢听到芝麻糖糕,还是忍不住咽口水,大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看着项竹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那个?”
项竹笑笑,伸手搭在她的肩头,继续往前走,边走边说道:“从萧府后门出来,先看一会儿耍猴的,然后买芝麻糖糕吃,再然后到前面街口看杂耍,看完杂耍,再去百花店买鲜花饼,然后去月老庙后街看各种古玩,最后去月老庙看戏。如果没有戏,就跑去月老庙抽签挂福袋,然后再去夜市瞎逛。”
沈欢:“……”这不就是自己每次跑出来玩儿的路线吗?
她伸手拽拽耳垂,干笑了两下:“怕是你在我身上安了双眼睛。”
项竹闻言,展颜一笑,露出一排皓齿:“我一直让孙毅跟着你来着,你跑出去玩儿,我哪能放心?这些都是他回来报给我的。”
沈欢撇撇嘴,面上神色却是幸福满足:“你早就知道,居然没怪我。”
项竹看向她,神色认真:“我哪儿能怪你?是我不好,以前不敢让旁人知晓你。不过,以后就不会了。”
沈欢抿唇一笑,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,亲密的走在了一起。
秦婌她们一直在身后看着,本以为沈欢会和项三爷没话说,但这一路上,看着他俩一直不停的在说着什么,似乎并没有她们想象中那种相顾无言,只能干瞪眼儿的模样。
她们哪里知道项竹和沈欢之间的关系,这么些年的相处,他们之间共同的东西太多,他们可能会跟任何一个人说不上话,但是他们之于彼此,却是唯一的陪伴与交流。
一路走走停停,不知不觉间,众人便到了茶楼。
这间茶楼,今日项竹包了下来,只有他们一行人。
掌柜的一直守在门口,见他们到来,忙笑着出门迎接:“项三爷,里头备好了,快请,快请。”
项竹道一声辛苦了,便招呼众人一起走了进去。
掌柜的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后院的二楼,桌上早已备好了瓜果,项竹牵着沈欢的手,和萧朗玉夫妇,坐在了正对着院子的位置上,其余人则分布在了两边。
一坐下,沈欢便注意到了院中搭好的戏台子,心下微有不解。
掌柜的吩咐小二上了茶,走到项竹身边问道:“三爷,可以开始了吗?”
项竹点点头:“可以了。”
掌柜的走到围栏跟前,冲楼下吆喝了一声,随着一声令下,曲调响起,一众戏子走上台来,唱起了《牡丹亭》的开场。
沈欢满目皆是惊喜:“这不是南方那个戏班子吗?他们不是早就离开了金陵?”
项竹见她惊喜,心内满足:“我让他们留下了。你每次去,只能看个半截,今儿让你看全了。”
沈欢连连点头:“好。”她目光一直黏在戏台子上,根本顾不上看项竹。
项竹侧脸看着她,眸色缱绻,从今往后,她想要的一切,他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满足。
秦婌他们坐在两侧,这回自是看清了项竹的神色,不由惊叹,天呢,那个淡漠疏离的项三爷,居然看着她们欢儿露出这般温柔的笑脸,当真、当真是不可思议。
看了一会儿戏,许安买来了芝麻糖糕,依项竹所言,分到了每个桌子上。
沈欢手肘撑着和项竹椅子中间的小桌,边吃芝麻糖糕,边看戏,别提多惬意。
待一块糖糕吃完,项竹见她唇角沾上了芝麻粒,对她说道:“嘴角有芝麻。”
说着,抬手去帮她擦,沈欢嗯了一声,乖乖的将脖子伸过去,让他给自己擦去。
这些动作交流,全然落进了秦婌等人眼里,都不由有些羡慕,也想嫁人找个夫君来疼自己。
秦婌不由感叹道:“三爷,您对欢儿可真好。你不知道,欢儿那个爹对她多严苛,她头一回吃芝麻糖糕时,就跟见着西洋镜一样。她喜欢看戏,他爹也不让她出来。欢儿嫁了你,总算是逃出了魔掌,再也不用面对她那个古板严苛的爹了!”
话音落,知情的萧朗玉和吴瑕不由看向项竹,面上神色,满是意味不明的嘲笑。
沈欢亦是忍不住笑,直冲秦婌挑眉,示意她说得对。
项竹委实觉得挂不住脸面,干咳一声,掩饰了下神色,转头看向沈欢,问道:“你爹……真有那么古板严苛吗?”
沈欢挑眉,伸手拉了一下裙摆,佯装无奈道:“可不是嘛?要说起我爹的罪状,我能数三天三夜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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