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蹴鞠大会是萧帝举办的,朝中的重臣及家眷都会去参加,林轻谣必定也会去。
夜晚,林昊风和宋玉婵赶到落云苑里,采萸说林轻谣身子受了些风寒,正躺着软榻上不停地冒虚汗,他们便匆忙赶来。
采萸说太夫已经看过了,只是她此刻仍有些神志不清。夫妻二人赶到她床前,她还闭着双眸,眉头微皱,看上去似是难受得很。
他们二人守了她一夜,第二日她的身子是无大碍了,可采萸说怕是出不了门了,太夫吩咐过不宜再受凉。
夫妻二人听了,便未再让她跟着他们进宫。
他们前脚刚走,林轻谣后脚便从软榻上下来,穿好采萸早就备好的衣裳,二人从落云苑的后门偷偷溜出府外,往无望寺中去。
她们到那时,圆方主持的身边的小沙弥说他这两日都在闭门诵经,任何人都不接见。
林轻谣在他面前磨了许久的嘴皮子,那小沙弥始终摇头,不肯给她松口。她便站在圆方主持的房门前,说是等他出来见她,她才会走。
小沙弥同情地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
皇宫的校场里,早已落满了人。来的都是朝中的官员和家眷,沈司庭落座后不久,景阳王府的人也到了。但他只看到林昊风夫妇的身影,并未见到林轻谣。
心中想着,他们夫妇二人对她的看管可真严。
林昊风斜睨沈司庭一眼,看到他眼底隐隐泛出的黯然,心中暗自庆幸起来,好在没带林轻谣一同出来。
等朝中官员都到后,萧帝才领着自己的三个儿子一同出来。三个皇子今日的着装都十分俊逸,透着一股驰骋沙场的男儿之美。可看看看着,众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,这二皇子何时也变得这么风采了?
以往的蹴鞠大会,他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。只因着他以前就没真正参加过蹴鞠大会,一直以来都是打下手的那个。
昨日的早朝上,沈司庭提议何不让三个皇子都参加蹴鞠大会,打破以往只有两支队伍的蹴鞠规则。
萧帝年年都看着萧殊政和萧殊琰比,这心中也有些生厌了,沈司庭的提议,让他觉得眼前一亮,没思虑太久,他便应下了。
如今众人看着他与他们二人平起平坐的模样,倒是也不比他们差嘛,甚至,身上这股倨傲的气质要比萧殊敬和萧殊琰的胜出几分。
萧殊琰并未察觉到众人眼中对自己兄长的异样,他的眸光,一直在搜寻林轻谣的身影,可只见到林昊风夫妇,心中便生出几分失落。
蹴鞠大会上,萧殊政连连得分,木牌上分数远远超过了萧殊政和萧殊琰,众人的气氛被他接连得分的快感调动起来,不少官员纷纷倒了戈,为他呐喊助威。
萧殊琰心中只想着林轻谣,失了分之后愈发失落起来,索性扔了那满身的斗志,只等着这下半场赶快结束。
在比赛之前,萧殊政自信自己能够拿下这场蹴鞠,可谁知他萧殊敬打蹴鞠的功夫也不差,次次都能从他这里夺过球,心中愤然,便几次使阴想要让他落马,皆被他躲了过去。
一场蹴鞠,以萧殊敬获胜告终,众人哗然。小心翼翼看向萧帝,萧帝的脸上没有喜怒,可他们皆看出了他眼底生出的那丝赞赏。
以往他不关心这个二儿子,如今这一场蹴鞠下来,他倒是不比另外两个儿子差。
按照惯例,萧帝赐了他许多金银珠宝,另外还特许他每日都能去看他的母妃。这场蹴鞠,可谓让他出尽了风头。
有了太医的悉心照料,凌风的伤好得很快,他一能下床便来到御书房里,几日未见秦暮羽,他担心他会做出以前那些疯狂的举动来。
御书房里,秦暮羽正在认真批阅奏折。
小太监说他这几日都照例上早朝,上完早朝回来会埋头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,南蜀一有紧急的急报,他便立刻派人去处理,是真心实意在为南蜀的百姓做事。
凌风叫他退下去,他站在御书房外,悄悄往里面看一下。秦暮羽确实如小太监口中所言的那般,在认真批阅奏折。
他原以为,此刻的秦暮羽应该在日日笙歌,酒池肉林,过着颓靡不已的日子。可他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
难不成,丞相和太傅的威胁起了作用,让他突然忘掉霍青谣,为南蜀的江山做起事来了吗?
秦暮羽抬头,看到站在外面的他,将他唤进来,“身上的伤可完全好了?”他看着他,目光微沉。
“禀皇上,凌风的伤已痊愈了。”凌风朝他微微颔首。
“嗯。”
他应了一声,又低下头仔细看着手中的奏折。
过了晌午,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,秦暮羽离开京城堆积了好几日的奏折也正好批阅完了。
他站起身子,走过凌风身旁时,微微侧头与他说道:“陪本世子到外面走走。”
凌风怔了一下,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称呼过自己,等怔愣散去后,他赶忙回道:“是,世子。”
只与凌风独处时,他更喜欢称自己为世子。
外面的天空,一片朦胧。他们二人走在长长的回廊上。走得腿累了,秦暮羽方才在回廊上的一处石桌边上坐下。
凌风给他斟了一杯热茶,他却没将茶喝掉,只是看着外面那重重叠叠的雨幕,似是在发呆。
可心里,却想起了他第一次去到状元府里寻霍青谣的那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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